4月15日虽不像八九六四那么敏感,但也是一个比较敏感的日子,因为那天胡耀邦先生在政治局常委会议过程中被“如厕死”,这种死亡和我们今天看到的各种花样之死何其相似:“喝水死、躲猫猫死、脚不离地的上吊死、普通交通事故死、洗脸死、打喷嚏死……”!总之,学生中间对这种死表示极大的怀疑与愤怒,因为学生们感觉这次政治局常委会可能会意味着胡耀邦政治生命中的转折,而这种转折如此被终结了!
对于胡耀邦的去世,为什么如此多的民众如此多的阶层中,只有学生如此激愤?
这得从1986年学运说起:当年方励之教授为中科大第一副校长及中科院院士(好像是这样,反正是天体物理学的泰斗之人)。当年选举合肥市地方人大代表,而学生好不容易争取来的竞选资格,最后在选举辩论中官方内定的代表不堪一击。结果民选出来的代表被取消资格,仍然由内定的“代表”当代表。中科大的学生不干了!上街游行示威,表达对于民选出来的代表被当权者随意地否决一事的愤慨。安徽合肥的学潮很快扩散到上海、北京、武汉等主要城市的高校。当年的江泽民是上海市的书记(或许是市长,不太记得了)以所谓上海交大的校友身份(其实他只是曾经在交大短期进修而已,所以这种身份很受学生鄙视)去与学生“交谈”,结果丑相百出。但是之后的学潮很快平息,游行示威很快结束了,江就此获得了一个重要的政治资本(此地不细说)!1986年的学潮虽然蔓延广泛,但很快平息,只有北京的延续时间稍长。(本次学潮的具体情况,有兴趣了解的读者可以参考以下博文:
回顾 六..四 系列[6]:八 六 学 潮 始末
这次学潮的结果:不仅方励之教授被开除党籍和校长职务,胡耀邦先生也被邓屠夫撤职,随后搞起了一场“反资产阶级自由化”运动。这一切让学生心中充满了不平和愤怒。而表达这一愤怒的契机就是1989年4月15日胡耀邦的去世。
记得当时胡耀邦之子胡德平写了一篇文章,内容不记得了,只记得最后一句说:愿祖国平安之类的祝愿的话。为什么有这么一句话?因为学生真的激愤了!这种“如厕死”无异于对86年学运相关人士进一步的迫害和肉体上的消灭!
消息刚公布,大学校园就开始张贴各种大小字报,声讨中共各种不民主以及腐败(当时主要是高官亲属通过批条获得巨额财富,但和今天不同的是,当时还没有蔓延到全体官僚阶层)。于是北京学生行动了、上海学生行动了、其他各城市的学生都行动了,大家以各种方式表达对时局的态度,揭露各种腐败以及公布高官的关系链等等,当然也少不了纪念胡耀邦的文章。然后进一步,各学校开始自发地开大会,然后上街游行。估计谁也没有料到这样的学运从4月15日在全国范围内持续到6月10日。
至此,我还要再评述一下卡玛的纪录片《天安门》:从表面上看,这部纪录片演播了当时军队血腥镇压示威平民的画面,但是,从本质上看,整部纪录片从开始就在不停地唠叨中国历史上的各种“运动”对国家的伤害,对邓小平心里的挫伤,使邓小平认为1989年的学生运动和文革时期的“红卫兵”运动同属一个性质(要知道红卫兵运动明摆是毛泽东本人煽动的,而1989年的学生运动是大家自发要求维护正义、公义、要求民主与自由,和红卫兵的无头无脑绝不相同,这一点邓小平不可能不清楚)。卡玛的《天安门》告诉观众:当年学潮起因就是因为价格双轨制,对86年学潮极其后果以及前述的89年学潮的真正起因只字不提!于是让观众可以自己得出结论:那就是学生的行动是因为经济上的价格双轨制导致的,而这种方式让邓屠夫想到了当年红卫兵运动对中国人造成的严重伤害,因此邓屠夫犯下的反人类罪行不是故意犯罪,最多也就是过失,而且如果自己处于他的位置,可能做出同样的决定!——这就是卡玛给邓屠夫披上的一件“皇帝的新衣”,让屠夫显得无辜和无助!我看卡玛就是无耻!
本文没有其他目的,只是与读者交流一下当时的事件真相以及中共以各种手段隐瞒真相的努力。希望隐瞒真相者最终的一切努力成为徒劳——这样才是正义的显现和伸张。谨以此文纪念胡耀邦先生逝世25周年,并以此文献给当年参与学运、争取正义的所有朋友,希望能唤起当年的记忆。